「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蘇軾冬景詩，加上內人要去買柚子回來吃，勾起了我一段往事：

一九六○年代，臺北小南門三軍總醫院，嚮應政府號召，在市內峨嵋街，開設了一個民眾診療所，為民眾服務。一時許多民眾紛紛前來就診，特別是一些付不起高價醫藥費用的一般人。蓋當時私人診所醫生收費高，病人住院開刀，家中常常得賣田、賣地，甚至賣唯一的住房。錢是怎樣籌來的，收費醫生不屑知道，只要進院時，繳足了保證金就行。

開設民眾診療所，每科都得派去一位醫生。我記得泌尿科派去的是呂曄彬大夫；骨科派去的是許萬宜大夫；一般外科派去的是在下楊樹滋，有人向兼所長鄧述微阻擾，先說不願派在下去，派去後又要馬上收回。

為民服務雖然是一份義務工作，但去的人心情都很愉快，助人為快樂之本，不是大家常常唸的守則嗎？

一天我收到一位貧困的農民，患急性胃潰瘍出血。我為之做了部份胃切除。手術同時，發現他膽囊中有許多結石，可以流下來塞住總膽管，我便為之一併將膽囊也摘除了。在外科這是一項創舉；不久在台北也變得有口皆碑。病人出院時，我將整個情形告之，他與家人都感激涕零。三個月後，他送來一大簍麻豆文旦，我們吃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