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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風

痛風也是一種關節炎,只是它與常見的一些關節炎的病因不一樣,不是由於微生物、過敏、免疫或退化等原因造成,而是由於身體裏的新陳代謝出了問題表現出來的,所以它又被稱作「代謝性關節炎」。另外它所侵犯的關節多半是大腳趾的關節,病人往往在睡夢中被腳趾的痛疼醒,抬起腳看一看,痛的關節上還紅腫發熱。其他的腳趾、踝、膝、肘、腕及手等關節也會被累及。患痛風者以老年男性為多,美國三十歲的男子,痛風的病發率為 2%,跨過六十五歲後,便上升到 7%,而女性過五十歲才只有 2%,到了八十五歲後也只有 3% 的人患此病。60% 的痛風與基因有關,12% 是由飲食不當而來。

病人的代謝出了什麼問題呢?答曰:病人的血液中的尿酸太多,來不及隨尿液從腎臟中排出,聚集在血液裏,造成「高尿酸血症」過多的尿酸,形成結晶,沈積在關節、韌帶和它們周圍的組織中。這樣,有時它就不免會釀成炎症,引發疼痛。這種固體的結晶叫做痛風石,是醫生作為診斷本病時的依據。時間久了,痛風石變得又大又多,會頂住其上面的皮膚,形成一個小鼓包。

體內這些過多的尿酸從哪兒來的呢?答曰:他們來自體內分崩離解的嘌呤(purine)。嘌呤是一天然的產物,在我們吃的食物中,不管它是動物性的或植物性的,都有它的存在,只是份量上有所差別而已。它還是細胞和身體組織構成的要素,對我們的身體原是有益的,只是由於進食它過多,排泄不暢,才會出現問題。

出現問題就應當立刻到醫生處去看,以求得一個明確的診斷,和適當的治療。治療越早越好,長期忽視不管,會轉為慢性,不僅疼痛發作越來越頻繁,還會進而釀成尿結石症,傷及腎臟、骨和關節。

治療上,首先要止住使病人感到苦楚的疼痛。這很簡單,服一些止痛藥就成了。止痛藥很多,其中有一種叫秋水仙堿(colchicine)的似乎是痛風症的專用藥。其實它本身並非止痛藥,可是用來解除本病的關節痛,確有功效。其他的一些無需處方的止痛藥和可體松,也有同樣的效果,甚至冰敷患處也有幫助。

可是不能滿足於眼前的輕鬆,病的根本原因並未解除,止痛藥對血液中的尿酸的水平降低無任何作用。病變照樣在進行,會重新復發。治療的目標是要降低血中尿酸的水平。使其不超過每毫升六毫克(6mg/dl)。為達到這個目的我們必須:

一﹒減少嘌呤的攝入。上面說過,每種食物內都含有嘌呤,但是多少不同。像肉類,尤其是動物的內臟含的嘌呤最多;海鮮,如沙丁魚和貝殼類含的嘌呤也不少。這些都應該嚴忌食用。所有的植物類食物,雖然其中亦有含嘌呤高的,如蘑菇、蘆筍和豆類,所幸它們的水平還未達到產生危害的地步。而且,植物性的嘌呤在人體內的代謝和動物性的有異,不是完全變成尿酸,所以雖然從前它們也屬於嚴忌之列,現在則給它們開放了,可以照常食用。

二﹒有一類食物如酒精和一些用果糖製作的蘇打飲料,雖然不能增加體內血液中的尿酸,但會激發痛風症狀的發作,也應該屬於嚴忌之列。

三﹒服用降尿素的藥物。嘌呤在體內要變成尿酸需借助於一種,現在有一種藥物能抑制這種酶,從而使生成的尿酸減少。只是要長期壓低尿酸就要長期服用這藥,才可避免痛風症的復發。所幸它很安全,長期服用無礙。

四﹒要好好控制自身的一些慢性病,如高血壓、糖尿病、心血管疾患、腎臟疾病以及肥胖等,它們在一起,會使病情更複雜。

五﹒多飲水,以利尿酸排出。筆者是在中國大陸習醫的,當時的教授並沒有給我們講痛風這一病症。記得他解釋這理由時說:「我在中國做了幾十年的醫生,也沒有看過一例痛風症,你們將來也可能會如此,今天這一課就暫時免掉吧。」過去中國人經濟拮据,飲食簡單清淡,攝入的嘌呤很少,所以得痛風症的人很稀有,難得碰見,西方過去也是這樣。痛風症曾一度被稱為「王者之疾」或「貴人之恙」。現在情況不同了,大家的壽命延長,飲食又多肥甘,這病的病發率便逐漸上升,當前美國有 4% 人,也就是八百三十萬成年人得有此病,三十多年前,我聽一位醫生說,他在中國已經遇到此病了,諒現在正在追趕。但是這是不好的追趕,希望大家能注意對它的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