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時,讀安徒生的童話故事《賣火柴的女孩》,曾幻想有朝一日能去安徒生誕生成長的丹麥,親眼目睹這童話般的國家該有多好。萬萬沒有想到,這次在德國杜塞爾多夫德(Düsseldorf)逗留期間,竟能乘飛機去與它比連相鄰的丹麥首都哥本哈根一遊,猶如舊金山到洛杉磯,十分方便。以往的幻想變現實,夢想成真,豈不其樂融融。
我們住宿的旅館距中央火車站僅一條街,周圍大多是五、六層高的橫向建築,三角形的尖頂、多彩色的磚牆、紅綠色的筒瓦,古樸又優雅,高層極少。由於是上班時間,巍峨宏偉,穹頂採用透明玻璃的中央車站,人群川流不息,個個像是去辦急事似的,一步不停的匆匆趕路。我們初來乍到,人地生疏,沒找到售票處,僅看到只收硬幣的自動售票機。怎樣使用自動售票機,哪裡去兌換硬幣都成了問題。當我們不好意思向行人詢問時,誰知善良的丹麥人都會熱情指點,甚至還會陪你到站台,告知你乘哪一方向來的火車。有一次,我們乘車過了站,下車後不知去向。恰巧有個騎自行車的女士要過馬路,見我們在路邊彷徨猶豫,一籌莫展,便主動上前關心,並耐心地領我們至路邊看指示牌,對行車圖表做了詳細說明。丹麥人知禮明儀,助人為樂。諸如此類事例,不勝枚舉。
丹麥的火車車廂多樣化,很別緻。有面對面的火車座,有單面車座,座前的靠背板,像飛機座位上用餐的板(seat table)一樣,可翻下,讓乘客將電腦、平板電腦置於板上,隨意工作或閱讀。還有半月形的沙發座,方便乘客促膝談心或聊天。更有的車廂闢寂靜座(quiet area),座上乘客個個不出聲,關上手機,閉目養神。車廂座位旁都掛有一串環保袋,供乘客使用,顯見丹麥人的環保意識很強。在小商鋪,即使你買一根雞肉串、一個羊角包,也都要裝入環保袋內。
記得我們去克隆堡城堡(Kronborg Castle)時,途經海灘,見當地人用在海邊撈起的瓶瓶罐罐等廢棄物搭建成一個五彩繽紛的模具,以增強人的環保意識。
克隆堡城堡面臨波羅的海,城牆四周都架有威嚴無比的大炮。在護城河前,展示一座仿城堡全貌的模型,配有古戰場士兵行軍作戰時發出吭噹吭噹、刀光劍影,浴血奮戰的巨響,十分逼真。克隆堡城堡原是座古堡,建於 1422 年,因地處波羅的海最窄的出海口,是重要軍事要塞,被國王菲特烈二世選中,將古堡改為王宮;1574 年始建,耗時十年,1585 年竣工。文藝復興時期,王族曾居於此。城堡紅色的磚牆、褐色的鋼尾頂,宏大壯觀,是北歐文藝復興時期最具代表性的建築。莎士比亞名劇《哈姆雷特》中的埃爾辛諾城堡,就是以克隆堡城堡為背景的。現在城堡外圍牆上有沙翁的浮雕像。2000 年,克隆堡城堡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世界文化遺產。
從克隆堡城堡乘火車轉公車可到達菲德烈堡(Frederiksborg Castle),當進入護城河前,就可看到一個圓形的噴泉水池。抬頭仰望,水池四周矗立著不少英姿勃勃、眼神犀利、充滿陽剛之氣的雕像。飛濺噴泉由高低錯落、姿態迥異的雕像上噴出,氣勢磅礡傲人。惜噴泉定時,若在沒噴泉時到達,那就失去一次觀賞的好機會,未免大煞風景了。菲德列堡面臨浩渺湖泊,四周綠樹鬱鬱蔥蔥、清香芳愜,佇立湖邊,在湛藍的天空下,眼前一片綠野平疇,湖水平靜流淌,蕩映出白銀般的皺紋,真是「水光瀲灩晴方好」。夢幻般的景色,美不勝收,令人繾綣和流連。
在市區,採取自由行方式旅遊是很方便的。火車站和熱鬧景點附近,都設有雙層觀光車(Hop-On, Hop-Off)的專門車站,每二十分鐘一班,車票全天通用。車上座位旁,裝有包括中國在內的,為十餘個國家語言翻譯的「譯意風」,猶如導遊在旁,一路為你介紹景點的典故與特色,讓人增長不少見識。
我們到達阿美琳堡皇宮,正巧是十二時正,看到皇宮守衛士的交接班儀式。只見一隊守衛士從皇宮一邊神采奕奕、鬥志昂揚,踏著像儀仗隊一樣整齊有力的步伐走來。每到一道門口,新到的換下原來的。這時氣氛熱鬧至極,站在大廣場邊的觀眾爭相攝下那莊嚴肅穆的鏡頭,以作永久紀念。
站在觀光車上層,觀望兩邊街景,感到丹麥的馬路,無論大街小巷都類似周邊國家。街中央的分隔島像小公園,綠意盎然。兩邊備有靠背長椅,供人休憩。路邊的人行道與專設的自行車道平行。哥本哈根騎自行車上班、上學的人幾乎佔了一半。他們鍛鍊了身體、節省了開支、還減少對石化燃料的依賴,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路上行人與車輛並不很多,顯得平靜又和諧,正好與人群紛至沓來的景點成對照。哥本哈根港邊名聞遐邇的美人魚塑像就吸引著世界各地遊客,熙熙攘攘慕名而來,足見她魅力無窮。得天獨厚的當地小販,佔了寶地一角,推銷石膏的、金屬的美人魚塑像,生意不錯。遊客如願買得紀念品,小販歡欣財源來,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短短兩日遊,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所見所聞,僅一麟半爪,十分膚淺。但不可否認的是:丹麥給我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良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