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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 班長!

我説的班長是指學校裡的班長。從小學到大學都有班長。記得小學三年級做過班長,一般班主任都喜歡選成績好的小朋友做;這次老師是因為喜歡發問的我吧,而且我也長得較健碩吧,可以捧得起全班的練習本。三年級之後,我淘氣出了「名望」,老師喜歡「體力好」但安靜的乖同學。哈哈!我就躲過了刧數。(有阿 Q 之精神!)

升中學換了學校,班上全是女生。班主任也民主,於是選了一位多才多藝又活潑的同學做班代表。她也真能代表我們班在各種活動、校慶遊藝會領導同學,都有出色的表現。

上了高中,男女合班,歷任班代表當然選品學兼優的同學,這回是兩位腼腆的同學,一高一胖;而全班都是淘氣蛋,也蠻同情他們倆,一瘦一肥(不是萊路和哈地)。兩位都是「好人」,順應民意,開班會都是以大家的意見為意見。我們實行了「真民主」。哈哈!

及至高中三年級,我們女同學爭取女生要有代表,選了歷任才藝女班長代表女同學,而男生就選了一位「口水比茶多」的能言善辯的男同學做代表。因為畢業在即,要籌辦很多事情:畢業刊、謝師宴,畢業旅行就免了。這位班代表好像很有魄力,全班都寄望他為我們的畢業事宜好好組織籌備。奈何因為當時越戰升級,郊外的環境緊張不宜旅遊;而且會考在即,男同學若會考名落孫山而又逢十八歲則要當二等兵,考上的則可以去士官專科軍校或上大學。前兩者一樣都是前途暗淡,人生的盡頭不遠。考上的女同學,則有幸上大學。在越南有「女孩子不用唸太多書,還不是女大當嫁」這個古老傳統的社會觀念,故很多女同學也不參加高考;有的家裏安排婚姻,有的因兄弟參軍要代替長兄挑起家來。故後來我們班中好些女同學,一直單身到老。

話説回來,我們這位計劃多多的班長,突然人間蒸發,原來他已逃離我們這個戰亂的國家,留下班上的一灘事不了了之。

當然,我們一些有幸考上聯考,越南稱「秀才壹級」;還要上一年預科,待再考上「二級秀才」才可正式申報大專院校。

那年守歲迎來的不是鞭炮聲,此起彼落轟轟隆隆卻是真槍實彈的聲音。當然,新春的喜氣蕩然無存,就如同今之疫情,封城、戒嚴。每天看到是受傷死亡的群眾和軍人、倒塌的房屋,大家都絕望了……

終於敵人暫時撤退,我們回校考畢業試,很多人缺考(不知生死?),有應試同學沒有穿校服,因為逃難也就將就了。

模模糊糊地算是畢業了,沒有拿到文憑。同學各散東西,沒有謝師宴、沒有畢業刊、沒有畢業典禮……還好,剩下「同窗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