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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想當初年少時

最近兩年,我先後參加了重慶、成都兩次同學聚會,令人興奮,心情愉快那是不用說的了。最不簡單的是大家年逾古稀,還能憶起五十多年前的趣事,遙想當年一群風華正茂的少男少女,一群時代和歷史的見證人,多少悲歡離合,多少委屈怨恨…隨著一陣陣的笑聲,都化成了過眼煙雲。

每次聚會,主持人都會選定在一個幽靜、舒適、微風吹蕩的林蔭樹下。似乎這樣的環境最能讓人敞開思緒,回憶往事。真的,在一陣問好、歡笑之後,有人帶頭叫起了什麼「挺胸」、「八磅」等諢名,聽起來既好笑又親切。有人惋惜起某某在大學讀書時,因組織同學活動,恰好碰上「中華民國」國慶日,而被打成了「反革命」,以致造成夫妻離婚;有人憶起了還未走向生活,就不幸離世的學友;更有人又講起了同學中一對對的戀情,讚揚某某一對順順利利、恩恩愛愛白頭偕老,感歎不幸的被拆散,批判起那些無情的背叛。七嘴八舌,嘰嘰喳喳,都搶著表達自己聽到的傳言或看法、評論。

此時,在我的記憶中卻想起了一位男同學的故事。那是畢業前夕,某男同學和另一班的一位女生正談戀愛;據說,那女生的教授父親「堅決反對」。男生的戀情熾熱著,眼看又不得不分手,只好把他一片癡情傾注在一首不算短的詩篇裏,題名《我愛這位姑娘》:「我愛這位姑娘,她眼睛大而明亮,辮子長。…那一天,我們並肩坐在山崗上,遙望藍天,暢談著未來的理想。…」畢業典禮後,同學們都紛紛用筆記本相互贈言、題詞以作紀念。這位男同學,就將他那首詩,抄在了好幾位女同學的本子上。有的女生看到自己本子上的這首詩抄,不明就裏,感到臉紅心跳,仔細想想又覺得不是針對自己寫的,但「為什麼啊?」後來才聽說那位男同學的初戀故事,「原來是這樣!」當我說起這段故事時,大家都情不自禁地轟笑起來,而那位男同學卻一本正經地矢口否認:「哪有這回事啊?」在場的女同學就是證人,可惜的是事隔半個世紀,沒人能把那時的本子保留至今,只能當聊天談笑了。

大家慶幸退休後能含飴弄孫,安享晚年。儘管歲月蹉跎,但無論如何也忘不了五十多年前的班集體和老師,忘不了當年熱血沸騰的青春時代,忘不了作「靈魂工程師」的誓言,激動地唱起了那首《紅旗永不倒落》的比賽歌曲:「飛奔在廣闊的大路上,我們的青春閃耀著光芒,滿懷著信心、愉快地前進,去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還有人諧趣、幽默地唱道:「我們這一班哪,我真呀嘛真喜歡呀!全班的同學有五十幾,有男的女的、高的矮的,還有那胖的和呀瘦的。有的說話像喜鵲叫,有的走路像麻雀跳…哈哈,真好笑!」引得大家又一陣哄笑。本人在此獻上一首小詩,以作紀念:

同學聚會感懷

清明之後始覺暖,獨自趕赴武侯園,
五秩學友共相聚,追憶往事話當年。
遙想年少多趣事,未料人生難如願。
慶幸執教四十載,桃李芬芳盡中堅。
光陰荏苒隨人去,壯志未泯莫等閒,
唯願時光能倒流,耆老歡愉度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