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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呂鈺凡老師學隸書

跟呂鈺凡老師學隸書

呂老師與學員們合影

自 4 月 22 日起至 6 月 3 日止,呂老師安排了六節課教我們寫隷書。我們小組成員基本上是「隷盲」,對隷書及其筆法一竅不通。每週一上課,加上法定假日停課在內,歷時約一個半月。時間雖不算長,但在這期間,我們小組成員,在對漢隷及隷書書法方面取得了可喜的進步。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一方面是由於成員們自己的努力,更大的原因則是因為呂老師的精心準備、耐心講解和悉心指導。這大大地提高了我們學隷書的熱情、加快對隷書特徵的領悟,有效地提高了我們對臨寫隷書的筆法及技巧的掌握。

呂鈺凡老師

中國文字的廣泛使用,應該是從商代開始的(註一)。現今人們通常將秦篆和其以前的象形字稱為「古文字」,將漢隷及其以後的文字稱為「今文字」。隷書的發展始於秦篆,後演變為秦隷,進而漢隷,歷經四百多年,在東漢時達到頂盛。所以,隷書在中國文字發展史中地位特殊,佔有承接「古文字」,開啟「今文字」的歷史地位。秦隸也叫「古隸」,同小篆相差不很遠;漢隸也叫「今隸」,其筆勢、結構都與小篆不同。漢隸在西漢與東漢也有較大的區別。西漢的隸體筆畫比秦隸簡略,但尚無波磔(捺筆挑勢);至東漢時,始有波捺,後人又叫「八分」。「隷變」不但造就了隷書,同時,也衍生出了行草書和楷書。現代考古研究表明,書體的演變並非是由篆、隷、楷、行、草這樣一步一步很截然的發展過來的;而是以漢為界,秦、漢以前為篆、隷,漢以後,楷、行、草幾乎同時期在隷書的基礎上演化而成。所以說,自漢以後,漢字字體的演進已經完成,漢字也由此進入了自覺的藝術審美時代。(註二)

呂老師介紹給我們的隷書代表作八碑(乙瑛、禮器、華山、鮮於璜、衡方、史晨、曹全、張遷)、三頌(石門、西狹、郙閣),都成於東漢晚後期。東漢自漢光武帝(西元 25 年)起,至建安二十五年漢獻帝讓位於曹丕止(西元 220 年),傳十四帝,歷時一百九十五年。

書法,是中國十大國粹之首(註三)。它之所以能成為國粹之首,除了它是唯一能將古老文字作為藝術表達這個獨一無二的特點外,它還是中華文化的一個載體,而且其本身就是中華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對書法藝術的欣賞和對中華文化、文學藝術的欣賞是無法分開的。實際上,歷代書法精品之所以能流傳下來,不僅是因為其書法本身所表現的高超藝術,其文字所表述的文化歷史的深邃廣闊的內涵,更是重要因素。

《曹全碑》立於西元 185 年。這已是東漢晚年,漢隷發展頂盛期的作品了。《曹全碑》於明萬曆初年,在陝西省郃縣舊城出土,現珍藏在西安碑林。其碑文記載了生活在東漢末年曹全的生平。其中有研究歷史價值的碑文,也記載了張角領導農民起義波及陝西的情況、曹全參與鎮壓黃巾起義的事件,反映了當時農民軍的聲勢和合陽縣民郭家起義等情況,爲研究東漢末年農民起義鬥爭史,提供了重要的歷史資料。此碑也是隷書的代表作,漢碑中的精品,秀美一派的典型。其結體、筆法都已達到十分完美的境地。清萬經評此碑:「秀美生動,不束縛,不馳驟,洵神品也。」該碑文字清晰,結構舒展,字體秀美飛動,筆法工整精細,秀麗而有骨力。其風格秀逸多姿,充分展顯了漢隸的成熟與風格,是目前漢代石碑中保存較完整、字體較清晰的少數作品之一。該碑文娟秀清麗,結體扁平勻稱,舒展超逸,風致翩翩,筆畫正行,長短兼備,與《乙瑛》、《禮器》同屬秀逸類,但神采華麗、秀美飛動,有「回眸一笑百媚生」之態,實爲漢隸中的奇葩。它以風格秀逸多姿和結體勻整著稱於世,因此歷來爲書家所重。孫承漢評其書云:「字法遒秀逸致,翩翩與《禮器碑》前後輝映,漢石中至寶也。」(註四)

曹全碑原石照片(片段)

呂老師常謙虛地說:「我只是比你們先走一步,將我知道的和你們分享而已。」她這一「分享」就讓我們一起步就接觸到隷書的至寳,有機會吸取漢隷的精華,大大加快了我們學漢隷的進程。

和學楷書、草書一樣,學隷書也必需要掌握隷書的筆勢、筆法。書法中,筆勢、筆法的重要性古人早有論述(註五)。呂老師非常關注學員對隷書筆法的掌握和運用。她用馬于強的《怎樣臨習〈曹全碑〉》(註六)做教材,仔細講解並示範如何寫出《曹全碑》隷書特徵來。大家都知道「永」字八法在楷書書法練習中的重要作用,呂老師也一直強調「永」字八法在《曹全碑》書法學習中的作用。只是這個「永」字的所有筆畫,都應有《曹全碑》裡的字的特徵。她為了要我們更好地掌握《曹全碑》的筆劃、字體的特徵,特別要求我們整理《曹全碑》的偏旁、部首。這樣就能更有系統性地讀帖,讓我們不僅瞭解每個字裡筆畫的特徵,更是瞭解到筆畫的一般特徵和它們如何因字而異的變化。這種字帖精讀的方法,對我們的學習幫助極大。

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寫字亦然。每種書體之所以成為獨立的書體,就是因為它有著相對獨立於其他書體的規矩。例如,筆畫的寫法,運筆方式,結字的技法,包括篇章結構 —— 即章法,都有自家的特點。筆畫與字體結構,是書法的兩大要素。字美,一定是兩者都美,缺一不可。有人已將隷書書法總結歸納,編成隷書書法口訣發表在網上(註七),但是為了更好地讓我們理解,呂老師親自將全部四十條口訣用《曹全碑》隷書體分寫在五張紙上,張掛起來,逐條講解、分析。為師之道,精誠至此,實在感人。

書法,書法,顧名思義,就是要「書」。呂老師極力鼓勵大家要多練習。

呂老師的隸書作品(1)

(2)

為此,她總是佈置家庭作業,要大家寫,下次上課時帶來。她會為每個人的作業批改、點評,指出不足之處;有時還會轉發一些隷書作品,讓大家談看法,學著評頭論足,鍛鍊鑒賞能力。這樣,反過來又會讓我們知道應該怎麽寫,確立正確的努力方向。教學形式生動,多樣活潑,提高了大家學隷書的興趣。她本人也以身作則,一開始,就展示了她所寫的《曹全碑》全部八百四十九個字。她也要求大家能將《曹全碑》全部臨寫一遍。在她的帶領下,我們組的成員們也紛紛努力多寫。她要求大家需要完成的「期終作業」也陸續完成了。

最後,我們臨學《曹全碑》隷書的課結束了,呂老師對我們的教誨和引導也暫時告一段落。好消息是我們接下來就有陸澍文老師來教導文徵明的名作《滕王閣序》,呂鈺凡老師將來也會再教我們臨寫《張遷碑》帖。

書法無止境,學書法更無止境。讓我們一步一步、踏踏實實向老師們學,不斷提高自己、充實自己,在書法藝術和文化修養上與日俱進。

註:
一.《中國文學史(上)》,章培恒,駱玉明主編,復旦大學出版社,第一篇先秦文學,p. 67。
二.《隸書的起源與形成》,URL:https://www.li-shu.cn/lsls//1705.html
三.《中國十大國粹排名,它居然排第一!》,URL:https://zhuanlan.zhihu.com/p/38561054
四.《曹全碑》,URL:https://www.zwbk.org/MyLemma-Show.aspx?zh=zhtw&lid=90946
五.《書譜》,孫過庭。
六.《怎樣臨習〈曹全碑〉》,馬于強,URL:https://shufa.huashi123.cn/219.html/3
七.書法課堂《隸書結構技法口訣》,URL:https://blog.sina.com.cn/s/blog_16e1445be0102x7c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