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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中和老美

移民美國後認識幾位喜愛談天的老美鄰居,使生活添加一些情趣。胡錦濤接任中國國家主席的新聞出現在美國的媒體後,一位老美鄰居問我:「胡錦濤是不是你的親人?」我鄭重答復她:「除了我和他的名字頭尾兩個字相同外,其他各方面,我們八竿子都撘不上關係。」

另一位老鄰居和我談天時說:「你們中國號稱禮義之邦,可是常在公眾餐廳用餐時高談闊論,無懼影響鄰座。」我解釋說:「這是我們中國人表達親切情誼的方式。」他也很委婉地辯稱:「我們美國人倒很服膺你們孔夫子『食不言』的訓示。要表示親切情誼的話,只是熱情擁抱一下,絕不會產生噪音。」我無辭以對。

這位老美鄰居看到我漠然的表情時,提出一個深入的評論:「你們中國人不像我們美國人富於幽默感,麥克阿瑟將軍一篇有名的祈禱文中,就懇求上帝不給他兒子多些幽默感,使他在嚴肅中不致過分驕傲,成為一個謙謙君子。」我也委婉地解釋說:「我承認我們中國人的幽默感不如你們美國人豐盛,這是由於我們深受儒家『君子不重則不威』思想的影響。」

這位老美真是健談,他話鋒一轉竟問起我的子女們在美國的身分,我看機會難得,何不趁此幽他一默,便朗聲答復他:「我的子女們都已入籍變成美國人,我已是美國人的爸爸了!」

我年屆八十二歲,忝列門牆,特撰此文,借以博君一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