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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境遇兩樣情

七月上旬,聖荷西 Senior Companion 辦公室舉辦義工去 Monterey Bay 水族館一遊。

是日早晨很高興去指定地點集合,在即將出發之際,旅遊車旁站立了很多人正在等待上車。這時有位先生因要搬重物上車,他首先擠到最前面,躬身用力往後推擠,借此騰出車旁空地,以便他將重物拖移至車前門口,然後再搬上車。就在他用勁往後擠時,正碰上站在他身後的我,不及提防,於是跟著倒退一下,不料正撞上後面一位面熟的華人老太。她生氣地用手往我背上一推,還大聲地說:「我的腿不比你好,為甚麼要推我?」我委曲地解釋說:「是前面有人退下來,我站不住,才往後退的。」不料她更惱火地說:「我看到前面沒有人推你,是你自已往後退的。」我沒意料到她竟如此主觀臆斷,幸好還有站在車門口的其他華人看到這有目共睹的事實。為了不使這次歡聚共遊掃興,也為了維護華人在其他族裔面前的形象,我無言相對。忍了,不與爭辯,但心裡確實有些不爽,頗有世態炎涼的感覺。

車速很快,即刻到達目的地,領隊 Sally 小姐為我們辦好入館手續,我們魚貫而入。我雖曾來此一遊,但這次又有很多新東西很吸引人。我從展示廳一至二樓,粗略地瀏覽一下,感到有很多展品值得細細觀賞。時值中午,有些饑餓感,打算飽食後再繼續觀賞。就在我用畢午餐不久,就感到胃部不適,當即在大廳靠牆的椅子上休息,想藉此緩解。片刻,老人中心的 Ms. Chan 來到我身旁,問我需要甚麼幫助。我說:「想去廁所。」她帶我進入廁所後,又和 Sally 小姐聯繫,一起進廁所來關心我的情況。我擔心影響她們繼續參觀的遊程,所以告訴她們「無大礙,休息一會就會好的。」Sally 小姐為我倒了一杯熱茶,並要我不要離開,她很快會來看我。在她們走後不久,就感到胃內扭動、難受,我意識到即將嘔吐,於是用手堵住口,急切地往廁所跑,剛進廁所門,手已經堵不住,嘔吐物已噴向牆角,髒不堪言,我心裡感到非常不安和無奈。正值此時,有一位美國太太來到我的身旁,拍拍我的肩說:「May I help You?」我在這狼狽不堪的情況下,怎能啟口求助於人,我說了一聲「謝謝」還搖搖手,示意不需要。她很快找來一張椅子讓我坐下 ,回頭又扯了一把擦手紙給我,隨即又拉開自已的手提包,取出一袋擦臉紙,快速地拉開開口處,取出潔白的擦面紙巾塞在我手裡示意讓我揩臉。我還來不及道謝,她即轉身離開了。隨後又進來三位帶著清洗工具的年青姑娘,我感到很內疚,連連向她們道歉。她們很溫柔地對我說:「Don’t worry, are you OK?  May we help you?」。我感到還想吐,便要求進馬桶間,她們扶我進去,我便鎖上門,對著馬桶,大吐完畢,人頓時感到輕鬆。此時,門外有人輕輕地在叫「Ma’am(是對中老年婦人的稱呼), are you OK?」。我立即開了門,見二位小姐(其中一位還掛有 Annie 的名牌)遞給我一瓶礦泉水,並問我是否有家人同來。我回答我有朋友在外面。她們又扶我到鏡臺旁漱洗完畢(此時牆角已全部打掃乾淨 )。當我們走出廁所,又見二位高大男士,手扶一輛輪椅,讓我坐下。我好奇問:「去那裡?」 ,他們說:「推你去看展覽。」當時我感動得幾乎掉下淚來,感激之情無以言表,只是連聲地說:「謝謝,謝謝。」我告訴 Sally 小姐我不想繼續觀看,經她向他們翻譯和道謝後,他們才離去。

他們都是普通的美國人民,對一位素不相識的異國老太太給予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照顧,使我感受到人間的溫暖。我衷心地感謝他們的仁慈與寬厚。

可喜的是有許多新移民,已陸續加入美國籍。我相信,他們在維護美國利益的同時,一定會把美國人民的善良、純樸、博愛精神發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