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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燕唐學長的信

給燕唐學長的信

鷺漁獨木小舟

燕唐兄,見到您寄來 08 年無錫大雪照片,萬分高興。這是名勝地區的雪景,倍感珍貴。無錫山清水秀,人傑地靈,民情樸實,物華豐茂,確是宜居、養生之地。兄長闔家安居無錫,此乃祖輩積德,三生有幸。弟雖無緣,但對無錫頗有好感,在此絮叨幾句。

最早對無錫的感性認知,始於學生時代,在無錫火車站買的「肉骨頭」,居然這麼美味好吃,大呼相見恨晚。以後又識得「油麵筋」和「泥菩薩」,方知無錫人善化腐朽為神奇,變泥沙為寶石。但令我最為驚異的卻是那位窮途潦倒,行乞賣唱為生的瞎子華彥鈞先生(瞎子阿炳),借著太湖山水的靈氣,用一把二胡奏出了他的心聲,把悲憤、吶喊、抗爭和對美好前程的憧憬,簣集在這首行雲流水般的無標題樂曲中。這就是解放後,由數位音樂教授與他一起定名為《二泉印月》的那首不朽的二胡曲。日本著名指揮家小澤征二曾說,這是一首應該跪著去聆聽的樂曲。我也深被感動,從學生時代起,反復聆聽至今。

文革中,首次獨遊無錫,攝得「包孕吳越」一照,頗得意。以後去合肥「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公幹,飛經太湖時,機長壓低機頭,讓乘客俯視萬頃碧波、千帆競揚的壯麗景觀,欣賞錫山、惠山、黿頭渚、大運河織成的錦繡河山,這可是真正的「至高無上」的享受!2004 年,小兒子在上海完婚後,一家六口去太湖葛埭燒香濱,拜訪外婆故居,在親友開設的富麗堂皇的濱湖酒樓,品嚐太湖特色大餐-千魚宴:菜多達二十餘道,蟹蝦鰻鱉,蓴羹鱸膾,樣樣俱備。親友細數家珍,詳盡介紹,令你口舌生津,美不勝收。宴廳內鄉音繚繞,觥籌交錯,菜香蒸騰,熱鬧之極。可最令人激動還得是老天爺也趕來助興:窗外飄起了漫天的鵝毛大雪,把太湖山水,樓臺亭閣,嚕沫得時隱時現,婀娜多姿。此情此景,絕非一個「暈」字可以開脫。

「天下第二泉」雪景

宴終,冒雪沿溪濱尋覓兒時蹤跡。突見鷺漁獨木小舟擦身飛過,撒腿在泥濘塘路上緊追,終得數十年未能見得的《風雪鷺漁歸舟圖》一枚。喜甚喜甚!

無錫,在我所到過的城市中,是印象最美好的一個。

想以此短文,贈與與無錫有緣的朋友。更祝願我們的家鄉故土興旺發達,美好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