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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看」

「猜猜看」

作者(右)與帥哥、酷嫂合影

當有人問:令尊高壽?若回答九十歲左右。這時你的腦子裏一位老人的形象馬上被描繪出來:

髮蒼齒疏,步履蹣跚,走起路來東搖西晃,甚至走三步退一步;地球吸引力已使軀體成曲狀,難以再挺拔,看地容易看天難;雙眼已是有眼無神,眼皮下垂遮住半邊天;歲月的年輪鐫刻在臉上,講起話,需要高分貝來,而且喜歡「交頭接耳」說「悄悄話」。日常生活中更常鬧出「騎驢找驢」或把張三的帽子扣在李四頭上的笑話。

但有一位,他每天背著印有「V」商標的黑色背包,穿著紅白相間的 Adidas 運動套裝,頭戴白色運動帽,腳蹬白色運動鞋,邁著輕鬆敏捷的步伐。從他高大筆直的身材背後看上去,酷似一位帥哥,每天風雨無阻地活躍在健身房裏遊泳、拉筋或在跑步機上奔跑著,直到一身大汗方罷休;每周四上午,還在網球場上對著水泥牆瘋狂二個小時;周三、周五下午,和著排舞的樂曲瀟灑一個半小時;早晨醒來後,先在床上做一百六十個以上的仰臥起坐(這個記錄進吉尼斯大全應該沒有問題了吧?);時而自娛自樂,拉起小提琴或潑墨揮毫。曾經每周三、四提著沈重的檢驗儀器分別在 Mountain View 和 Palo Alto Senior Center 做義工,為老年人測量聽力,並不時舉辦講座。他的家成了一些人的 Clinic,幫助一些老人解除病痛。這件事,他整整做了十年。

另一位是留著多年不變的中式髮型,梳理得與她做事的風格一樣,一絲不茍。她走起路來颼颼的,講起話來口齒清晰,語音清脆似「大珠小珠落玉盤。」;每周三、四、五精神飽滿地出現在 Line Dance 的隊伍裏,動作輕盈麻利,緊跟著音樂節奏,毫不含糊,恰似一位酷姐;還經常參加表演,也曾被記者採訪過。這位酷姐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領-善於捕捉發生在身邊的大事、小事。而這些在一般人眼裏視為極為平常的事,在她眼裏卻是個亮點,在她的心理卻能蕩起漣漪。經過她筆尖的精雕細琢,一篇愉悅人心,充滿對生活的激情和熱情的「G 大調」文章便躍然紙上。她是《世界日報》家園版的常客,也是灣區某雜誌的座上賓。去年她的目標是寫四篇文章,結果超額完成既定目標八篇!究竟寫了多少文章,她自己也未必數得清,有人試想把她所寫的文章標題給串連起來,成為一篇另類文章。

二十年前來美的她,目不識丁,如今能用英文寫日誌,並曾為新移民當過翻譯。幾個月前,我們幾個家庭組團乘 Caltrain 到舊金山一日遊。在車上,大家都有一種想法:讓自己身心放鬆,在這一小時十五分的車程裡,便「百無聊賴」地開始閉目養神。但唯獨這位酷姐,卻從包裡拿出一張從《世界日報》上剪下的《英語洞天》在看,這一幕不經意的映入我的眼簾,並立刻刺痛我的神經。此時此刻,從我的表情到我的內心反應,把「自慚形穢」演繹得「淋漓盡致」。我開始陷於沉思……。一句出自古代雅典著名政治家梭倫之口的「活到老學到老」也突然向我「襲來」……

新年伊始,她的新年新目標業已出爐,對於「雙料」的她,今年除了繼續筆耕外,還需彈奏二首能登大雅之堂的世界名曲,並背下來其中一首。還有一個重量級的目標 – 要出版一本書。她準備將家裏的電話本掃出家門,跟它說聲「拜拜」,取而代之的是需將所有電話號碼都輸入她的最先進的記憶庫裏 – 大腦。凡是新來的電話號碼都要先經過她的數據處理,編成自己的語言,然後輸入儲存於數據庫。戶樞不蠹,流水不腐是她的座右銘,是她的生活信條。

很多人稱她為乾媽。「乾媽」,顧名思義,就是與己在血緣上毫無相干的媽。「乾媽」也好、「濕(系)媽」也好,都是慈愛、良善、無私的代名詞,請問能有多少人被冠上「乾媽」這個頭銜?

這麼長的謎語到此該結束了,請問你能猜出這位帥哥、那位酷姐是誰嗎?如果你還在抓耳撓腮的苦想,我不妨提示如下:

帥哥、酷姐是一對夫妻;帥哥今年九十一,酷姐今年八十六。請問你猜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