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顧名思義。「故」:原來,舊的;從前的意思。「故鄉」:原來的老家,也可以說是出生或長期居住的地方。按此解釋,我的故鄉可就不止一個囉!
我出生在文房四寶中的徽墨、歙硯的故鄉徽州歙縣,國家重點保護文物的八腳牌坊,近在我家咫尺的徽城。那裡,人傑地靈。她,孕育了徽州儒商胡雪巖;新文化運動的先驅,著名外交家、教授胡適先生;還有著名教育家陶行知先生。那裡,山明水秀,明清建築的民居,白牆黛瓦,那就是我出生的地方,是我可愛的第一故鄉。
我的第二故鄉是丈夫的老家無錫。它也是泥塑嬤嬤(惠山泥人,馳名中外)的故鄉。那裡,是我成長,完成高中學業,度過人生最美好的青春時光 ,舊稱「小上海」,太湖邊的魚米之鄉。
我的第三故鄉是海濱城市大連。它是全中國最適宜居住,雅稱「花園城」,堪與新加坡媲美的美麗乾淨的東北江南。那裡,我居住了整整十五年,是我一生中為培養基礎教育師資而付出的黃金時光的地方。
我的第四故鄉是歷史名城南京。那裡,巍巍紫金山,龍盤虎踞。中華民族歷史上,第一個推翻帝制的偉大的孫中山先生的陵墓,就坐落在風景秀麗的紫金山南麓。那裡,也是我完成大學學業的地方。
我的第五故鄉是江城蕪湖。它是中國有名的四大米市之一,也是「鐵畫」、「奇瑞」的故鄉。前者是古老傳統著稱於世的工藝品,後者是現代科技研發開創的小巧玲瓏、低價實用的轎車。據說,她風靡東南亞,也即將渡洋來美國定居的「奇瑞」的誕生地。那裡,我工作了十五年,有敬我、愛我、親如子女的得意門生。
按照「故鄉」一詞的解釋:出生或長期居住的地方。那麼, 北加州舊金山灣區,美國科技重鎮的矽谷中心山景城(Mountain View),就是我的第六故鄉了。這裡,是我此生至今居住最長,已超過二十年的地方。也許有人會說:怎可把異國當「故鄉」?沒錯,「物種」總有起源,居住處可換,但出生地和黑髮黃膚是不會改變、也永不願改變的!因為我體內流淌的是「炎黃」祖先的血,血濃於水,血脈相連的生理、倫理是無法改變。儘管如此,我喜歡現居的「故鄉」也事出有因。這裡,天時、地利、人和兼具。天時:舊金山灣區有藍天白雲、清新空氣;地利:環境寧靜、雅潔;人和:銀髮族友人,融洽契合、傾心交談,結伴同遊、互助互樂。也許還有人說:你這不是「忘本」嗎?怎可把他鄉當「故鄉」?不錯,言之不無道理。
我之所以把舊金山灣區當故鄉,還有一個特殊的原因。美國有三件寶:一教堂多,二公園多,三圖書館多。當你周末步入教堂敬拜上帝,那是一周中最為輕鬆、開心的時刻。我們生活於塵世,煩惱不悅事時而有之,唯有坐在教堂,唱詩頌主,聽道 – 那些既有理科知識又熟諳聖經的牧師長老們,給我們指迷解惑,那似乎是來自天上的聲音開啟心扉,使你身心得到淨化。那時刻,與主親近、與世隔遠。出了教堂,主內弟兄姐妹同聚一室,欣賞「國際大餐」,品嚐著「美味佳餚」– 教友們帶來各自拿手飯食的 Potluck(自助餐)。大家邊吃邊談,那真是無法言表的快樂時刻啊!
歲月流逝,時光荏苒。傳統佳節,中秋將至。「每逢佳節倍思親」,「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的詩句,激發我對出生、成長、生活和工作,長期居住的地方「故鄉」的眷念。拜託中秋月,捎去我對她們的留戀、思念和深愛:月亮故鄉美,故鄉美月亮;月亮故鄉好,故鄉好月亮;月亮故鄉圓,故鄉圓月亮;月好亮故鄉,故鄉月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