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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來入夢

生離已惻惻,死別更吞聲。知我長相憶,故人來入夢!

浮雲終日行,一年快如箭。我的親家母許鍾瑤,去年九月悄悄的就離開了這紊亂的世界。為什麼我會說是悄悄的?因為九月初我摔了一跤,傷了背,卧病在床,他的女兒來告訴我她媽媽走了。我奇怪她好好的怎麼就走了?究其原因,原來她腹中早已有個瘤,説得確實點,就是癌,所以走是早晚的事。由於思念,依稀中、幌幌中她來到我的夢中,雖無淚千行,却是㩗手話當年,道不盡多少思念。

我和她是姻親關係,她常說:兒女親家一般都認為不可能有進一步成為好友,但是我認為人與人之間,能以真誠相待,都可能成為知已,加上親戚豈不更好!

1937 年,日本侵犯我國,多少省市淪於其鐵蹄之下。她不願在淪陷區無尊嚴的生存,跟隨有同樣志願的老師、同學,欲從安徽到大後方。在萬般困難中,甚至穿著草鞋,歩行到自由區昆明申請入學,在政府的政策下全部免費。因為她的成績優異,竟考入西南聯大中的清華大學化學系直至畢業。

1945 年,八年抗戰結束,光復了台灣,她被分配到公營事業單位工作。但,她的志趣是為人師表,做一個好老師,集天下英才而教之。按她的志願,在省立高雄女中教了好幾年書。百尺竿頭更上一層樓,她雖已結婚,有兒有女,由於她有個好丈夫、好婆婆,她能依她的志願,去美國留學兩年。回國後,成為許教授,春風化雨,多少學生受到她學識的孕育。她的一生,是一部勵志的故事。

她和我不單是親戚關係,更是我的文友。我雖然不如她,但我們常常會在文字上切搓,我常常說她是我的活字典。

一年過去了。我已經是九十九歳的老婆婆,為了記念她了不起的一生,以無限的思念,寫此短文來紀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