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北京來,今年已近七十了。七十年來經歷的事不少,看到日本人的入侵、屠殺、搶掠。也經歷了文化大革命的混亂和改革開放興旺時期。從農村到城裡,從中國到美國。風風雨雨,酸甜苦辣都嚐過了。
二年前我還在北京呢。我們這一批六十五歲以上的退休老年人,花 50 元人民幣買一張全北京市公園的通用年票,每天凌晨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去公園。到了公園,伴著樂曲,或打太極拳,或練氣功,或三五成群的散步。體力好時就去爬一次香山,呼吸點山上的臭氧離子,看看鳥語花香。回家路上就去路邊的自由市場買點新鮮的蔬菜水果帶回家。朋友們天天在公園見面,有說有笑,離開公園前還要相約下午是打麻將還是跳迪斯科。
俗話說,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我的一位老同學,不幸老伴先她而去了。她就買了一套卡拉 OK 大音響,經常約我們去她家一起唱我們喜歡的歌曲。唱到悲傷處她會抱住我們流淚,唱到激情時我們也會翩翩起舞。讓感情盡量地抒發出來。就這樣,這位老同學現在還健康地在醫院上班。
追隨兒女來到美國以後,人生地不熟。通俗地說,我們這些老人是「一瞎二啞三跛腳」。不過很快我就認識了一些新朋友,不論他們是來自台灣、香港或大陸,我們交談起來都投機得很,如同親兄弟姐妹一樣。相互切磋如何種花種菜,如何燒出豐盛的晚餐。來美國後,已學會了做蔥油餅和手拉麵條……。每當兒女晚回家時,他們進門就能吃到熱騰騰的飯菜。
入鄉隨俗,人雖老矣,還是想學點英語。我們經常去社區中心上英語課,時間久了,現在我居然還能與美國人做些簡單的交談了。這二年來,與子女在一起,新朋友也多了,又參加石氏基金會的各項活動,生活是過得很有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