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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二十餘年的點滴

我與小女來加州有二十二年,遷移有四個區之多,鄰居大多是早期移民。當小女他們夫妻上班時,我獨自處理家務,有很多不懂的時候,都是靠左鄰右舍幫助。我的英文實在太差,在需他們幫助時,只有指手劃腳,肢體表演地告訴他們我的需要。他們也不厭其煩地教導我,讓我不會有半點到異鄉的感覺,尤其是笑話百出,覺得來此有多麼的開心。

八年以前我離開小女家,而獨居現址。鄰居也是白人,母子二人和一位房客。當我遷入次年,因他們的一棵樹完全遮住了我後院的陽光,所種的花草因缺乏陽光而萎縮、生蟲。不得已,我很冒昧地請他們稍微修剪他們的樹。真正讓我驚訝而感動的,是在星期天的早晨,他們將樹全部砍了。真令我慚愧,去向他們道歉,他們的回答:「We are good neighbors。」你想他們有多麼偉大的胸懷!

在這獨居的八年中,前六年中有三次我忘了帶鑰匙出門。其中兩次是鄰居的兩位年輕人 Rob 和 Mike,冒著危險,跳過我們兩家的木板隔牆為我開了門。可是在我第三次又沒有帶鑰匙時,他們全都不在,沒有辦法只好另找同社區的鄰人。在我們社區的小公園裡,看到了一位青年華人朋友,正帶著他的兒子盪鞦韆,我的目的只是請求借用他的電話,通知小女送鑰匙來。他回答:「去公用電話亭打」,態度很傲慢。這也是年輕人,為何有這麼大的區別?生長的環境呢?還是……不管是何種原因,我們來到這個不同的國家和環境,是否應該跟隨環境而改變,去己之短,取他人之長呢?放下我們的身段,不要再看到「殺死華人」的字眼而共勉之。

在此我要感謝石氏基金會為我們老人所舉辦的旅遊和娛樂節目,讓我感覺沒有被遺忘。更希望季刊的編輯先生們給我一小塊地方登上這篇文稿,以感謝我的好鄰居和對那位年輕人的「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