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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智的老婦人

1998 年的感恩節前夕,我從鹽湖城坐飛機到逹加州的聖荷西機場。這時已經是傍晚六點,很想趕回家吃晚餐。我搭上了一部小型私人巴士,等車上坐滿了六個人左右,車子便開出了機場。

司機邊開車邊問每位乘客的地址,先到先下車,乘客和行李送到家門口。當司機問到一位六十歲左右的婦人時,她竟然說忘記了她家的地址和電話,她自己也急得哭泣起來了。其他乘客也跟著著急,怎麼會碰到這樣的事情?這個事情要是發生在台灣,可能會有人駡「三字經」,要把她送到派出所處理。我年輕時在台灣就只因為坐了短程的計程車,沒有跳表而按規定只付基本車資而被司機駡了三字經。到底是美國人信奉基督,有博愛的精神,司機和每一位乘客都很耐心的安慰她;告訴她不要慌張難過,慢慢的想,到底妳家靠近什麼知名商店或有比較顯眼建築物?我也建議她看看她的身份證明,但上面寫的是她鹽湖城的地址,她是來找她女兒的。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她終於說是在一家麥當勞的後面的一個公寓。天哪!這一帶有七、八家麥當勞,但是司機很有耐心,一家一家的找,又折騰了一個小時才找到了她女兒的公寓住所。叩門後,她的女兒出來迎接了,大家一起拍手叫好,忘記了自己的疲累。我回到家已經九點了,整整晚了兩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