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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響徹行雲間之三 —— 我所認識的陳宜儀

歌聲響徹行雲間之三 —— 我所認識的陳宜儀

歌曲作者陳宜儀

與老年朋友旅遊

歌曲作者陳宜儀,她是我的一位良師益友,和她相處,時時會感到她身上的一股青春般的精神和力量。

今年她九十六歲,熱愛旅遊,熱愛大自然,常常和家人出去度假,玩遍祖國大好江山,暢遊世界名勝。就在三、四年以前,我還和她一起去旅行。在一行六人中,她是最年長的,儘管她是在腎癌切除的癒後,但她卻從來不放棄最精彩的景點,每到一處走得最快、跑得最遠的就是她。她說:「一定要玩得盡興。」體現了她一絲不苟的精神。她攝影技術精湛,常常是她捕捉到最關鍵的瞬間。例如,在南美洲我們觀看山間跳水,幾秒鐘的下墜時間,她拍到了美妙的跳水姿態。

她是一位大學的英語教授,自幼就酷愛詩詞歌賦。她的歌聲圓潤高亢,堅持鍛鍊;圍棋、橋牌,更是常勝將軍,經常出現在老年中心和遊輪的比賽中,而且常常奪冠。近八十歲才開始學鋼琴,麻麻雜雜的五線譜沒有難倒她,憑藉著驚人的記憶,《藍色多瑙河》等優美的旋律,她不僅正確地彈奏,而且一直可以不看琴譜。近年來,她又在林若宇老師鼓勵下,寫下了動聽的旋律。她一共譜寫了八首歌,把心中的音符,一一地活躍在紙上。

家園

晚年的作曲途徑

陳宜儀的來信節錄

我是一個九十六歲的高齡老人,六年前曾做過左腎癌症切除,情況良好。但去年發現我的輸尿管癌症,又接受治療了九個月,效果極好,已經基本治癒。但不幸停止治療五個月後又復發了,而且輸尿管支架出血幾個月,嚴重影響健康,現雖已在復建治療,癌症有所控制,但健康欠佳。

聽你說《石氏基金會季刊》為我們開闢了《歌聲響徹行雲間》的專欄,而且你建議我把這幾年為唐詩譜的曲和創作的歌曲和盤托出,與大家共享,你建議我從速投稿於該專欄。

妳的建議我非常歡喜,但不知有無力量完成。我寫了七首歌,我自己非常喜歡,每首都反映了我自己的真實感情,當然這只是我「自以為然」,能有機會和大家分享,我還是很願意的。

幾年前在林老師宣導下,我們開始嘗試作曲。當時我只想為我在求學時感動過我的幾首詩詞配曲,如南唐李後主李煜的詩詞和幾首耳熟能詳的唐詩配曲,後來還為我喜歡的一首英文詩譜了曲。

在短時間內連續作了八首。因為它們都是我年輕時喜愛的,所以都是有所感而發,幾分鐘完成,有時是在公共汽車上,想出的旋律,全是自動流淌出來的,極少有修改,也無有意的雕鑿。我覺得曲調和原詩的內容、節奏與韻律也是相配的,雖然比較簡短,卻反映了我真實的感受,所以我自己比較喜歡,希望能得到大家的認同和鼓勵,謝謝大家。

遠方的思念

● 王雪芹

放飛自己去流浪,是為了追逐那燦爛的陽光,也活成了寄居的模樣。而那生我、養我的地方,就成了常常帶著幸福夢迴的地方 —— 我的家鄉。

我以這裡的紅葡萄酒思念家鄉的紅高梁釀;以這裡的 hamburger 思念家鄉的玉米棒香;以這裡的鬧哄哄思念家鄉的蒼涼。生活在沒有冬季的城市,處處鳥語花香,更想在大雪的冬季回家一趟,踩得落雪嘎嘎響,睡一睡熱乎乎的土炕,親親我的爹娘!

千程萬里回故鄉,可怎麼也回不去出發前的那個晚上。我像隻候鳥一樣,在這裡那裡徜徉;又像風箏一樣在空中飄蕩,線兒長長繫故鄉,繫著思念也繫著夢想;繫著思念也繫著夢想。

2021 年三月底,疫情還在蔓延,抗疫還在繼續。在北美春天已到來,可人們的心中卻沒有春意。二年多時間沒有回國了,這時特別讓我想念家鄉、想念父母、想念家鄉的親人們。把玩手機偶然聽到了有聲刊物的誦讀,說的是北方人去南方打拼懷念北方家鄉的情景,一下子就被感動,我想這不也是我們北方人生活在美國 San Jose 的寫照嗎!所以我就把田地的《南方北方》略加改動編寫出了歌詞。請「天雲之下」譜了曲。這就是我們的歌曲《遠方的思念》。

我寫《思念》這首歌的心路歷程

● 呂瑞雲

我是一名臺灣老兵,剛踏上九十歲。原籍青島,隨汽車部隊撤退到臺灣,走前,回家向父母告別。父親事忙,母親一人送我至巷口,眼裡含著淚水,對我說:「早點回來。」沒想到這句話竟成了我們的永別!每當夜深人靜時,想起來總會淚流滿面而後悔為什麼當初沒有和母親緊緊地抱一抱,或是說一句「娘,我愛你。」竟成了我終生最大的遺憾。

我們在大港碼頭依次登上臺中輪,裝載後駛離碼頭,停泊在外海。我蹲在甲板上,遙望著棧橋 —— 那是我幼時在階梯上學習游泳的地方,便有些淒淒然之感。不久,輪船緩緩馳向大海,也意識到將會很久見不到父母而抽泣地哭了起來。這時邊旁一位大哥哥撫摸著我的肩膀對我說:「弟弟不要哭,明年我會帶你回來過端午節。」到臺灣後,我們竟然是同一個單位,也成了我一生的朋友。他的大名是昝汝弼,他在家排行老三,我稱呼他三哥直至終老。

在孤獨的軍旅生活中,經過長官指點及教導,養成了讀書的習慣,雖然沒有成才,卻奠定了我做人做事的準則。閒暇時也愛登山,臺北周圍的山都走遍,唯獨觀音山是我的最愛。眺望著大海,心想:海峽對面便是我的故鄉。那兒有我的父母,他們在那兒正在期盼著兒子還鄉呢。

1987 年 4 月(當時臺灣尚未開放回大陸探親),我踏上歸鄉之路。緊張萬分,坐上飛往青島的飛機,全機只有六十三名乘客,包括我和妻子。飛至青島前海,機身搖擺著,我情不自禁的喊著「這是棧橋,這是小青島」。當時的我,情不自禁地熱淚盈眶,而一旁的妻子卻無動於衷;不同的經歷,不同的處境,有不同的感受是可想而知的。

雖之父母早已離世,可是與兄弟姊妹重逢,也是一件幸事。我們一起趕往父親的墓地,並將母親的骨灰遷回老家膠州。

在美國,經過林若宇老師的鼓勵和幫助,我完成了《思念》這首歌的創作,寄託了我幾十年來想念父母的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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