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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國語老歌

我是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平生別無所好,就愛聽聽國語老歌。白天閑暇時聽上幾首以消磨時光;晚上上床後也聽上幾曲以助安眠;平時每遇心情鬱卒,更需聽上老歌以解除煩憂!幾十年下來,可說耳朵快聽出繭來了。所以多少累積了一些心得和感想。

國語歌星多若天際繁星,成名的歌曲也不勝枚舉。老一輩的周璇、姚莉、龔秋霞、白光、李香蘭、白虹、吳鶯音、董佩佩、劉韻、張帆、逸敏、張露……都各有他們的成名曲。固而匯成國語老歌的一股洪流,承傳給後進歌星,為他們提供學習及借鏡的機會,進而立足歌壇,競相大放異彩,克享盛名!

目前在華人社會中名聞邇遐的歌星也多如過江之鯽。我個人最欣賞的是「鄧麗君」、「蔡琴」和「費玉清」三位。

先談鄧麗君。這位英年早逝的歌星,最初出現在「台視」。由於年紀輕,歌聲甜,很得聽眾喜愛;但咬字不清,音色虛浮,未能大紅。其後赴日受訓,音色、吐字、運氣等多方面都大獲精進,並在「紅白大賽」中展露頭角,一鳴驚人,奪得魁首而聲名大噪。回國後,蔚然成為一代巨星!由於因緣際會,以一首《何日君再來》紅遍大江南北、長城內外,成為大陸十多億人爭誦的歌曲。其實,這首《何日君再來》並不是她最得意的一支歌。她的成名曲有:《美酒加咖啡》、《月亮代表我的心》、《月兒像檸檬》、《嫣紅小曲》、《小媳婦回娘家》、《路邊野花不要採》、《海韻》、《星月淚痕》等。我最喜愛的則是:《你怎麼說》、《甜蜜蜜》、《夢向何處尋》、《千言萬語》、《北國之春》、《小城故事》、《我沒有騙你》、《留不住你的心》等。《在水一方》很多歌星唱過,是首極受歡迎的歌,一般認為以「江蕾」唱的最好;其實,真正的原唱人是鄧麗君。她當然唱的也不差。有一首歌《奈何》,最後一句歌詞是「問此情何時已」,鄧卻唱成「問此情何時己」。「已」為「終了」、「了結」之義,而「己」則與整首歌詞格格不入。灌音時,鄧可能看錯字以致唱錯;但唱片或卡帶發行時,製作人或出版商怎會沒有發現?以致有此疏漏,真是「白璧微瑕」,令人不勝惋惜!鄧麗君極具語言天才,因在日本受過嚴格訓練,所以日語歌曲自然唱得字正腔圓,娓娓動聽!又曾在香港短期居住,廣東歌也能朗朗上口,不輸粵人。她還出過「臺語歌曲專輯」,博得好評。可是她的感情和婚姻大事都不順遂,每每觸礁,未能找到合適對象以託終身,最後竟客死異邦。真是造化弄人,紅顏難逃薄命之噩運!可幸有心人士與眾多歌迷為她在臺北近郊造了一座紀念公園,供千萬人憑弔。她在天之靈應可獲得安慰與榮耀了!

再談蔡琴。這位民歌手出生的歌星,以「童年往事」、「送別」、「遠揚的夢舟」、「抉擇」、「恰似你的溫柔」、「蝶衣」、「我和我自己的影子」、「你是我心中雲一朵」等歌曲,廣受群眾喜好而聲名鵲起。接著「人生就是戲」、「情鎖」、「紅淚」、「情人山」等歌曲問世,也大受歡迎。最後乃陸續翻唱眾多國語老歌,奠定她歌后的地位。她咬字清晰,音捏得極準,輕重緩急恰到好處。音色較為低沉,卻十分受聽,讓人每感心情舒暢不已。她唱《煙雨斜陽》、《恨不相逢未嫁時》、《藍色的夢》、《總有一天等到你》,較之原唱人「陳淑華」、「李秀蘭」、「冉肖玲」、「鳳飛飛」都毫不遜色。但她的《廟院鐘聲》則較原唱人「葛蘭」稍遜一 疇了。另有幾首歌:《願嫁漢家郎》、《未識綺羅香》、《秦淮歌畔》等,很少聽到別的歌星唱過,成為她獨步歌壇的曲目。「蔡琴」有一段失敗的婚姻,與前夫「楊德昌」離婚後,楊因病去世,她則始終抱持獨身,以歌唱為職志,辛勤不輟。且常舉辦慈善演唱會,將所得捐給弱勢團體,讓人稱頌不已!

最後來談「費玉清」。這位以唱「中視」連續劇主題歌起家的男歌星,圈內外人士都暱稱他為「小哥」。他唱的《國恩家慶》、《黃埔男兒最豪壯》、《 挑夫》、《夢駝鈴》、《一剪梅》、《水汪汪》……無一不為連續劇增色不少。他那首膾炙人口的《晚安曲》,劉家昌原屬意「潘安邦」主唱,結果讓他爭得機會而功成名就。他翻唱的國語老歌極多,動聽的尤其不少。其中以「周璇」及「姚莉」主唱的曲目最多。如《鳳凰于飛》、《月圓花好》、《星心相印》、《天上人間》、《憶良人》、《不變的心》、《西子姑娘》、《送君》、《那個不多情》、《青山綠水》、《留連》……他唱《雪山盟》、《蘇州河畔》、《明日天涯》、《 初戀女》等,都獨步歌壇,其他歌星難以匹敵。他唱《新鴛鴦蝴蝶夢》比原唱人「王安」好太多了,可說是「壤霄之別」。他唱《岷江夜曲》、《我在你左右》,也比原唱人「吳鶯音」、「美黛」要動聽多了。有一些他主唱而很少其他歌星敢動的歌,如《又見柳葉青》、《花葉如雨繽紛》、《白雲常在天》、《相思比夢長》、《綠草香》、《草原之夜》、《情人的夢》、《網住一季秋》等,都支支動聽。

「費玉清」很少與女歌星合唱。但在我擁有的卡帶中,卻有三首他與「甄秀珍」合唱的《杏花溪之戀》、《天長地久》、《春風春雨》,卻是我最喜愛的三首歌。由於兩人歌聲都清脆高昂,咬字清晰,音節抓得準,功力相埓,誠可謂珠聯璧合,令我百聽不厭。可惜我跑遍眾多唱片卡帶商店,竟再也找不到兩人尚有其他合唱的歌曲,使我深感悵惜!值得一提的是《春風春雨》那首歌,其中有兩句歌詞,原唱人「周璇」與「姚敏」唱成「有飯大家吃」,「有衣大家穿」;但「費」、「甄」兩人合唱時,改為「大家有飯吃」,「大家有衣穿」,真是改得好極了!

「費玉清」與乃兄「張菲」曾聯合主持「中視」的「龍兄虎弟」綜藝節目,大受歡迎。他也單獨主持過「中視」的「輕音樂」廣博好評。按「張菲」主持綜藝節目,縱橫數十年,素有「北張」(張菲),「南豬」(豬哥亮)美稱。他每次推出新節目,總能去陳出新,迭出奇招,深受觀眾喜好追捧,長享盛名而不墜。圈內外人士乃尊他為「菲哥」而不名。現雖年過花甲,但寶刀未老,月前新節目問世,仍有極高收視率。又「費玉清」的姐姐「費貞綾」,當年熱歌勁舞,堪稱一代艷星。但後來竟剃髮為尼,取名「恆述法師」,然時有脫線新聞傳出,行徑異於常規,兩兄弟對之也無可奈何。

「費玉清」舉辦演唱會時,總是一襲正統深色西服,一杯白開水,沒有伴舞,連續獨唱數十首歌,嗓音依然嘹亮。下半場有時會講幾則葷笑話,並模仿其他歌星的動作或神韻,引得全場笑聲連連。他至今單身,很少傳出緋聞。平時收留流浪貓狗,養養小鳥等小動物。也打打麻將。傳聞他與「張菲」相約江家姊妹「江蕙」、「江淑娜」,常常四人打通宵。唱歌賺來大把大把的錢,投資國內外房地產,收穫豐厚,算來應已是一個身價不菲的富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