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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果

開心果

我的外孫女快兩歲了,名叫 Jeannie,中文名是晶靈,長得很可愛也很聰敏,可是太調皮了。從早到晚只要她沒有睡著都在「動」,沒有安靜的時候。家中任何地方都被她力所能及地翻倒,連廚櫃裡的鍋也不放過。有時自己爬到椅子上摔下來,就放聲大哭,但只要打幾下椅子或者是地,她就不哭了。有時,她安靜地自己抱著奶瓶在喝奶,一邊還在看電視,我就溜到廚房做點事,一轉身差點拌一跤,原來她己來到身後,真使我嚇了一跳。有時,她在玩積木,我去彈琴,剛彈兩句,她爬上來坐在我旁邊也開始彈琴。我只好和她商量:「你彈哪一邊,婆婆彈這一邊。」,可是她不同意,非要她一個人彈,而且要把我的琴譜丟掉;因為她彈琴是不需要琴譜的,她會自由地「創作」。我只好去上網打橋牌,恰好有了一付好牌,「拍」一下,斷電了。原來她把電腦給關了,真使我又生氣又好笑。總之,我這麼一個大人整天必須陪著她,連上廁所她也跟上,一走進廁所她必須把門關上,也就是說別人不准進,而她必須在裡面。所以她的二姨給取了一個外號,叫她是「婆婆的跟屁蟲」。不過,我叫她是「開心果」。

雖然在她成長的一年多的時間中我很累,而且不自由,但大多數的時間,我們倆除了大眼瞪小眼地待在家裡,只能在園子裡散散步。為了她我幾乎與世隔絕,但樂趣很多。她的模仿力很強,例如、在和她散步時我習慣將手背在後面,她看到後也將她的兩手背在後面;但她的手比較短,兩手在背後合不攏,就成了兩隻小手抱著屁股走,那模樣實在太可愛了。又如,看到電視裡的小朋友在跳舞,她也跳,還要我和她拉著手一塊跳。她的模仿力,使我想起了「身教勝於言教」這句話。

她說話比較晚,開始只會叫爸爸,媽媽。但她不知道這「爸爸」「媽媽」是專有名詞,她見到自已家裡的人都叫爸爸或媽媽。有一次在超市,她的媽媽去買東西,我領她在噴水池邊玩,她則告訴別的小朋友:「爸爸」在那裡。其實這「爸爸」指的是我。現在她會叫婆婆了,正咿啞、咿啞學更多話,但音調還不準確。告訴她「這是花花」,她則說「是粑粑」;告訴她「這是魚」,她則說「是烏呀」,有點像外國人學中文…。她雖然不太會說話,但能聽懂所有的話。我說:「Jeannie 貶貶眼睛」,她就貶貶眼睛;我說「做早操」,她就伸出手來,來回動;我說「跑步走」,她就喊著「1、2…1、2…」,但到現在還不會說 3。

為了防止她翻東西,我將大櫃子的門都貼上膠紙,小塑膠櫃子就向後轉,在牆邊留下一小縫,便於自已拿東西;她的小手就無法從那樣窄的縫中打開抽屜。可是她很聰敏,她竟想出從抽屜的後面將抽屜推開,然後再從牆縫中將東西從抽屜裏拿出來玩。我只好投降,讓她盡情地玩吧。

最頭痛的是,她不管從地上撿到什麼東西,都要放到嘴裏去吃。雖然我已在地毯上加了一層可以在洗衣機裏洗的厚毯子,但還必須隨時檢查毯子上有沒有可以撿起的東西。這工作迫使我彎腰做鍛鍊,而且動作要快,否則就被她搶去品嚐了。連我給她塗顏色的臘筆,她也經常把它當成棒棒糖。為此,我必須像防小偷一樣地盯著她。

說到這裡,你們一定覺得小孩太煩了吧?!不會,為她我每天會大笑很多次;有時也會大叫,因為她揪我的頭髮,好痛。她看到我叫和痛苦的表情,她也揪揪自己的頭髮,又使我大笑。和這小調皮在一起,我真成了「老頑童」。人們說:「家有一老如得一寶」。而我則告訴你:「家有一小、樂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