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二個女兒台妮逝世倏已五年,我幾乎天天想到她。這樣一個文靜、善良、孝順的孩子,竟先我而去。
我二老於 1989 年遷居美國後,由於其他兄妹工作忙碌,我們的生活瑣碎都是靠她照顧,有事找她,她必一一辦到。守時、守諾,都是她的優點。雖然她已走了五年,家用什物,園內草木,她的影子,依然存在。
這五年裡,我不斷檢討,她身體健朗,生活簡樸,為什麼會惡病上身呢?
第一:健保醫院腸胃科沒有善盡責任。
據說一般健保醫院腸胃科醫生檢查大腸,只檢查大腸近肛門的直腸部份,如無特別要求,不會檢查到大腸上端,接近肝、肺的結腸(Transverse Colon)。2004 年初,台妮從健保醫院檢查大腸回家,首先電告她母親:「媽媽,我的大腸檢查結果,醫生說,像小孩一樣乾淨。」所以以後腰部、胸部時有疼痛,不會想到大腸有問題。直到半年後,胸腰部位出了劇痛,住院重新檢查,才發現癌症病源即在大腸上端的結腸,肝、肺、膽囊都已遭受癌細胞侵襲,無法救治了。
第二:誤信靈芝是萬能。
當台妮患病,確定是癌症後,她妹妹立刻想到治癌聖藥的靈芝,除立即在當地以高價購買一些外,特託朋友到大陸去買「真品」,我也在台灣採購。但事後檢討,也聽到患癌朋友說起,靈芝絕非治癌聖藥。在目前沒有特效藥前,最多充作心理上的安慰劑而已。一般家庭經濟並不寬裕,不幸遇上這種惡病,一個錢要作二個錢用,要花這筆大錢,又要付出許多人情債,真需慎重考慮。
第三:去亞特蘭大學氣功是很大錯誤。
今天是二十一世紀,竟有人倡導氣功治癌,真是天大笑話!台妮患癌後,遵醫囑,即進行化學治療。化療開始於 2004 年 7 月,以後約每半個月一次,一次為一個半小時,相當辛苦。化療之初據醫生告知,癌症指數為 97.7,以後逐次下降。至第二年二月為 3.9。我們滿懷信心,以為從此可以擺脫惡魔,恢復健康。但自二月以後,癌症指數卻停滯不動,而那時她已化療到笫十八次,內心漸感不耐。這時,忽然聽到亞特蘭大有自助氣功班,自是無限嚮往。而亞特蘭大原是她熟悉的舊地,她初來美國時,曾在亞特蘭大領事館工作,對亞特蘭大印象很好。於是她不告訴我二老,也不理會家人意見,斷然前往亞特蘭大,拜師學功。初到亞特蘭大,她尚能自行開車尋找臨時住所,但到了十月,病情日益惡化,半個月後,溘然長逝。
最後一點該說的,是台妮的生活習慣不好。她在花店結束後,每天早晨送丈夫上班、送兒子上學,處理完家務後,往往獨自一個人坐在電視前,邊看電視、邊吃零食,她丈夫常說她很會享受。她最常吃的零食是蜜餞。蜜餞是用桃子乾、李子乾、棗子乾、金橘乾做成,內含大量糖份,也有大量防腐劑。她百吃不厭,也許正是她致癌主因。
以上幾點,是我痛苦經驗,悶在心中已經多年,今不惜借用石氏季刊的寶貴篇幅,坦誠陳述,敬請參考。